他在犹豫。
林瑜浦看他反应,一捶拐杖,“那还愣着做什么?破门呐!”
她的安危牵动着他所有的情绪,若真出了什么事……
顾不得了!
他使力撞了两下门后,确写没听到里头有任何动静,顾不上太多,一脚踹开房门。
外屋的餐桌上摆着许多法式菜肴,沙发上没人。
他眸“色”一凛,踱入内卧,但见凌“乱”的床上有一个男子听到动静,掀开被褥,□□着上身,半眯着眼看来。
沈一拂愣怔了一瞬。
身后有个赶来看热闹的遗老“咦”了一声,“这不是林小姐的房间么?怎么、怎么还有个男人?”
“什么林小姐啊?”
床上的男人先将耳塞取下,随手拿起浴袍,披在身上,大喇喇下了床,饶有兴味地看着涌进来的一干人等,对着那服务生经理说:“经理,你们饭店还挺花样百出的啊,打扰客人休息不说,还叫来这么多人瞻仰爷的睡容,怎么,是嫌新开业不够热闹?”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祝枝兰。
沈一拂不知祝枝兰怎么会住到这里,但一霎间已然猜到大概,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服务生连连躬身致歉,解释说是这一群大人担心屋里住客情况云云。
祝枝兰一边听着一边拉开窗帘,装作这才看清来者的样子,“哟!这不是尊贵的沈家二少爷么?”
不等沈一拂开口,他又指向后头几人,笑“吟”“吟”道:“啧,商大人,金大人,温大人……你们怎么都在这儿?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这么多‘大人物’齐聚一堂,该不会是知道我来北京,商量好了来吓唬我吧?”
祝枝兰落魄过,这些年也不混京圈,这些老东西也不至于忌惮这么个小辈。
但他毕竟是承袭了礼亲王爵位的继承者,再加上后来凭一己之力在漕帮打出了名头,谁都知道这位小七爷是个不好惹的“刺头”,这一闯,几位遗老顿时有些挂不住脸。
那姓商的大人先笑道:“是沈二公子说他的未婚妻住在这里,又听说里头有些异动,一时情急,就……哎呀,早知是小七爷住在这里,我们又怎么会撞进来呢?”
祝枝兰在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拳头攥了攥,发出“咔哒”一响。
他冷冷睨了沈一拂一眼,又飞快别过头,不动声“色”道:“奇了怪了,我中午就住进来了,没看到有什么小姐姑娘的,沈公子不会是记错了吧?”
沈一拂平平道:“方才荣良大人说好像有人看到林家的小姐在此,我也心觉诧异,跟来时,这位饭店经理说门坏了,担心里边的客人,我才帮忙破的门。”
林瑜浦在福叔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抱歉,是我们搞错了。”
祝枝兰看是林瑜浦,嚣张的气焰瞬间减了下来,“哎哎呀,原来是林老爷子,嗐,早说嘛,既是误会一场,没事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