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别急,五妹妹她……”伯昀说着转过头。
林瑜浦目光望来时,云知的泪水濡湿晶莹。
这几个小时,祖父定将周围找了个遍,实在找不着,急得狠了,才会在深夜里让福叔带他到伯昀这儿来。
她前头怎么能蠢到以为祖父不关心她呢?
他明明是你第二次生命里遇到的第一个亲人。
祖父紧紧握着拐杖,即便是站在原地也有些颤颤巍巍,那架势看去说不准能再揍她一顿。
但这一瞬,她没有犹豫,几乎是奔向前去。
于是在祖父抬起手,揉了揉她头发时,终究还是没忍住,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伯昀也深受感染,一并上前拥住爷爷和妹妹,就在这祖孙三抱头痛哭的画面即将上演时,林瑜浦一把将他推开:“你掺进来做什么?谁让你把你妹妹带来的?”
林伯昀:“……”
“是我。”沈一拂近上前去,向林瑜浦鞠了一礼,“林老爷子,好久不见。”
祖父与沈一拂去了对门教室单独谈话,福叔候在走廊,也没法蹲墙角偷听。
连大哥也觉得惊诧,表示祖父与沈教授有什么交集他真是全然不知情的。
她这会儿已经不哭了,索性拉着伯昀坐下,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沈教授带我们来到这儿的。这所学校的校长,是沈教授的朋友。”
实验室爆炸当天,沈一拂说他们暂时离开上海,就是在这个镇上避开鸿龙帮的追捕。只是没有想到,来途中伯昀的助教居然趁乱带走了至关重要的研究文件,于是他一路追回到上海去,尽管在市政府前夺回来了,也因此莫名成了“偷盗市政府文件的通缉犯”。
之后待他们想去找回那个助教时,人已经被灭口了。
“现在看来,我们确实是被人盯上了。”伯昀说,“祖父登报,不止是保全家里,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研究。”
前面那句她懂,后面……又该从何说起?
“祖父出了力,才让各大报刊在这个案子里不提到我,总还是有人关注。一旦传开,不论我们如何澄清,他们都会认定我们研究已有成果。那真就是到此为止了。”
见她仍有些懵,他道:“咱家本就是经商,这项研究既有大利可图,何乐而不为?”
云知顿时会意,“所以这一登报,就会有人认为这研究并没有什么实用?”
“到时,只要祖父对外称我挪用家族资金却血本无归,登报的原因也就顺理成章了。”
她心下隐隐有些忧虑:“这样会否有损你的名声?”
伯昀笑:“名声事小。”
那还是会影响的意思么?云知莫名有些难过。
夏尔凑上来,“小云知,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们决定踏上征途了。”
“去哪儿?”她愣住。
单子笑说,“上刀山,下油锅。”
夏尔肘了他一下,“别听他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