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怀疑自己是鬼迷了心窍,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否认,他的眼神好像能把人融进去似的,触到了,就挪不开了,“我……”
是哪里露馅的?
不可能,他没理由认出来的,准是烧太高才会说胡话。
“不是……我是云知啊,”她心如擂鼓,“您认错人了,沈先生。”
模糊的面容变得清晰,“……林、云知?”
“您中了枪,让我电话苏医生过来给您动手术,子弹刚才已经取出来,只是伤口可能感染了,苏先生出门给您取药去了。”
思绪与理智霎时回归正主,沈一拂缓缓松开手,目光黯淡了下来。
云知不敢松懈,她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拧开棕色的小瓶,“苏医生说这是瓶猛药,容易引发呼吸道过敏,但是您的心率已近临界值……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否再测一次心率……”
话没说完,他问:“你,伏在我胸前,是为了测心率?”
“是您握住我,一时腾不出手来……先别说这些了,药……”
他没去接药,而是拿起手表,自己搭着腕测,一分钟后,他道:“不急。”
“真的不要紧么?刚才……”
“刚才,”沈一拂垂眸,“我误解了,心率不准。”
她怔了怔,本该顺势岔开话题,却鬼使神差地反问:“误解我是您……妻子?”
“以前,她也这样听过我的心跳。”
说完,沈一拂自己先愣住了,他向来惯把心事藏的密不透风,从未对任何人开过“忆往昔”的话头。
好在他语气淡淡,云知没察觉更多,面上仍强撑着那一副不知情的姿态:“女子嘛,许多都没学过摸脉的。总之……误会解除就好了。”
他没应这句,须臾方道:“只听你这一句,倒还真像是……”
他顿住,没往下说,她忍不住问:“是什么?”
像是她的慌不择言,像是……自己没有认错人。
“是我……烧糊涂了罢。”他闭眼,揉了揉眉骨,“林小姐怎么会半夜出现在我家?”
“我起先不知道是你家,因为我哥哥失踪了,我又……”那封信的事,她一时解释不清,只道:“……反正,只是巧合。”
他道:“他暂时没事。”
云知心头一跳,“你们今晚在一起的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实验室会怎么爆炸的?还有那些追杀你的人,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