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一家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内间是病房,想来大伯母他们正在照顾伯昀。三伯“嘘”了一声,提醒道:“你留神点儿声,伯昀还睡着……”
三伯母不理会他,继续说:“都闹出这样大的事,云知怎么也不懂得留下看顾,来了好一会儿,连个人影都没瞧着……”
幼歆从里头出来:“妈,老张说五妹是去巡捕房做笔录去了。”
三伯咳了一声:“就是。你不知道情况,别瞎说。”
幼歆坐到一旁剥着荔枝,嘴里嘟囔着:“我也是奇怪了,大哥带她去聚餐,怎么所有人都出事了,偏偏就她没事儿?”
三伯母“哼”了一声,“说不准这事儿和她还有什么关系,要不然做个笔录,用得着这么久?”
幼歆“啊”了一声,“这个,不至于吧……”
说“不至于”,语气里却夹带着一点儿“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云知眸色稍稍一冷,不由想:之前她住医院,除了来交款的大伯,半个探病的也没有,这会儿听说她被带去了巡捕房,也不差人去打听,背后反倒说起了不三不四的风凉话,可真够有“意思”的。
搭在门柄上的手松开,她终没选在这时候推进门去,打算先去看看其他人的病况。
谁知刚退两步,忽撞到一人身上,她回过头,看到了沈一拂。
作者有话要说:来自今日的小五疑惑:每天回头都会看到我前夫怎么破?
掉马不是一个刹那,是一点一滴的加载过程~毕竟要逼疯(bushi)一个科学家,需要循序渐进。
第二十一章 我不信鬼(三合一)
他走路没动静的么,怎么总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边?
她不愿招屋里人的注意,径直绕开他,穿廊下楼,余光瞥见他跟过来,慢了步来:“沈先生不去看我大哥?”
“不急叨扰。”他问:“你不进去?”
她踱到二楼的飘窗前,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我大哥在休息。”
她停步,他也停下,“不愿打扰令兄,被嚼舌根也无妨?林小姐的脾性还真是因人而异啊。”
云知没好气地转过头来,“沈教授,您的话里有话我可听不懂,我笨得很,解读能力和考试能力一个水平。”
他眉毛微挑,“喔?解读有误,所以倒醋?”
怎么又提这个碴?
“沈教授是小孩子么?”云知仰头道:“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些,不嫌幼稚?”
沈一拂瞧着她这般执拗的神情,竟一本正经道:“不嫌。我倒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大的姑娘称自己为孩子的。”
云知听出了戏谑的意味。
是啊,无关痛痒的恶作剧,除了让你显得更为难堪,还能如何?
她不甘示弱仰起头:“沈教授大我足足十岁,我在您面前还不算个半大孩子?这和年龄没有关系。您贵人事忙,还是先顾好自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