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问?”
赵炳煜顿了一下,苦涩地笑:“就是觉得我要是真被掳走了,还挺麻烦的。”
“?”
金娇娇:“麻烦什么?”
因为无人认领,赵炳煜淡淡道:“没什么。”
“”这是摆明了耍小孩儿脾气。
金娇娇没了耐心,“你在阴阳怪气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干嘛摆出一副别人欠你几千万两银子的表情!”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赵炳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我要是有个一官半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无所事事,你应该会没那么讨厌我吧……”
太拧巴了,这么说完,他自己先吓一跳,这种使小性子的话是怎么从他喉咙里跳出来的!
颜面何存!
赵炳煜没敢去看金娇娇脸上的颜色,火急火燎地进了隔壁房间,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正巧碰上从内间出来的安安。
“咦~少爷,你怎么过来了?”
他现在处于看谁都不痛快的状态,一晚上的气全憋在五脏六腑,始作俑者还态度冷漠地怪他无理取闹!赵炳煜没心情回应安安,憋屈地大踏步进了内间。
“殿下这是怎么了?”安安挠挠头,感觉莫名其妙。
门外碰一鼻子灰的金娇娇比安安还要莫名其妙,完全不理解赵炳煜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是为何。
安安端着空木盆开门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徘徊的金娇娇,奇怪地问她:“小姐,可是找少爷有事?”
指指房间道:“少爷刚刚才进去啊。”
金娇娇怨气深重,“你家少爷以前被家里当千金小姐养的吧!大小姐脾气比我还严重。”
不仅重,他一个假大小姐还对她一个货真价实的真千金发脾气。
岂有此理!
“你回去给贾大小姐传句话,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这里不是他贾宅,由不得他到处颐指气使。”
门被重重甩上,安安原地僵化成泥塑雕像,这两人大半夜到底为何呀,之前在街上不还好好地嘛?
过了良久,这尊可爱的雕像才裂化。
金娇娇也窝了一肚子火,就算他听到了自己与祥叔的对话又怎样呢?之前汴京城比这还要难听百倍的流言蜚语也没见他在意过,更何况她还站在他那边帮他说了好话,真是狼心狗肺,白眼儿狼!
这一夜,闹别扭的两人相继失眠了。
等到她睡到自然醒后,已是日上三竿,两间屋子里空无一人。
之前都是赵炳煜服侍她,突然变成一个人竟还有些不习惯,金娇娇麻木地对镜梳理长发,象牙骨梳梳过打结的发尾,牵扯头皮带来一阵疼痛。
强烈的痛感中,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船上时,都是赵炳煜给她梳头,他梳头前总会先将骨梳用滴加过桂花精油的温水打湿,再将她打结的长发一缕一缕分好从头梳到尾。她每次都会沉溺于赵炳煜温柔的动作,享受得昏昏欲睡。
人的记忆是很可怕的,尤其当你怀念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所有优点就会被瞬间放大,金娇娇赶紧收回思绪,差点她就觉得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
可明明就不是她的错!
警告自己别犯贱,金娇娇甩甩头抛开脑中杂念,选了一件紫蓝色民族衣裙,上面秀有工序复杂的图卷和花纹,代表着天神美好的祝愿,是昨晚赵炳煜在街上给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