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拳头底下出孝子来着?赵炳煜皱着眉头,想不出那人名字。
金娇娇收拾完自己,红着微肿的眼睛巴巴儿望着赵炳煜,还处在醉鬼的状态。
总不能一整夜都呆在桥边,赵炳煜拉起地上的金娇娇,准备送她回金府。
刘家今晚是去不成了,只能改日在做筹谋,金娇娇消停下来了倒是格外乖巧听话,问她家在哪儿,也老老实实回答了在水字街,安安静静跟在赵炳煜屁股后头,像条小尾巴。都用不着特意看顾,看一眼两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就知道人没跟丢。
金娇娇压根不看路,临着他的步子往前走,渐渐发现了一点趣味,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赵炳煜发现了她幼稚的行为,有时故意放慢速度,始料未及只等着踩他脚印的金娇娇就会一头撞他后背上,金娇娇也不埋怨,只是会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迷茫地望着赵炳煜,就像在无声地询问为何停下?
赵炳煜心都化了,关键金娇娇好像并不明白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还是踩他步子,骨子里就是倔,认准了就一条道走到黑。
这一个月以来,关于金娇娇的流言蜚语,赵炳煜在千金台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世人对她的敌意并非她触及到他们这些人的利益,大概只是因为随大流和嫉妒吧。
就金娇娇今晚的表现,就知道她在这场博弈中被伤得不清,不然也不会一个人缩在无人小巷买醉,女儿家的名声重于一切。
赵炳煜想得入神,走着走着,两个影子变成了一个,一回头,金娇娇人呢?
急得他四下搜寻,发现金娇娇蹲在一个算卦的瞎眼大仙面前,正傻兮兮往人家摊上扔银票。
刚还夸她乖,立刻就显出原形,赵炳煜连忙跑过去阻止她一掷千金,这种卜卦的十个里面九个是装神弄鬼骗钱的,这种把戏骗骗无知妇孺还成,休想逃出他的火眼晶晶。
赵炳煜拉起金娇娇就要走,这时那瞎眼大仙开口道:“公子留步。”
他并未出声,这老道士怎么知道自己是男是女?
果然是骗子,连瞎眼就是假的。
“老夫会一些摸骨卜天之术,二位可有兴趣一试,不准不要钱。”
金娇娇兴奋地把自己手往别人跟前伸,囔囔道:“我要试,给我算算。”
那老道士刚握住她的手,就被赵炳煜一把拍开拉了回来,“你干嘛呢,手给我放干净点。”
老道士也不生气,“公子莫要误会,听我细细说来,这位姑娘丰肌秀骨,是不可多得的大富大贵、宜室宜家的命格,只是……”
老道士露出算命的人最喜欢露出的高深莫测的表情,赵炳煜毫无耐心:“只是什么?”
“只是姑娘性子太逞强,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物极必反啊,成败好坏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这点算歪打正着吧。
“姑娘命格虽好,人生中却有几次大劫难,须得贵人相助,方能逢凶化吉。”
赵炳煜不耐烦道:“她好的很,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
而地上的金娇娇却听得一脸认真,连连点头,“那我的贵人在哪?叫甚名谁?”
“天机不可泄漏,一切只能看姑娘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你算不出来吧,赵炳煜直翻白眼。
“大仙,你帮他也算算吧。”金娇娇拉过赵炳煜的手递给那瞎眼老道。
赵炳煜一头黑线,放纵金娇娇对自己胡闹,只是他还没收回手呢,那老道士却突然像模了烫手的山药,惊恐得丢开了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