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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者却过不去,狠狠拽了他一把,皈依者笑起来,轻松地安慰他:“咒都咒了,大不了死、伤、病、痛,你一直陪着我不就完了。”

他去开笼子,把银子抱出来,拿绳子绑在聆听者腰上,顶着额头上那枚诡异的红印,出圣徒墓,上车打马,夤夜过东闸门。这回他们不往西,而是直接向着世界的中心,任务不要了,金子也不要了,只要银子身上一个秘密,和两个人的未来。

一夜赶路,清晨时过了最后一个山岗,再往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川,花儿多了,红的紫的一片一片,火一样灼烧视线,太阳升到东南半天高的时候,他们找到一条河,商量着,把银子抱下车,去剥他的袍子。

瘦骨嶙峋的后背,从肩胛到腰肢,一整片全是疮疤,皈依者凑近了辨认:“先是刀伤,然后用火烧过。”

“应该是把翅膀割掉了,”聆听者捋着银子的头发,“这么残忍,会是圣徒岛干的?”

“我们至少负责囚禁,”皈依者轻触那些坚硬的疤痕,“用火烧可能是怕再长出来。”

“可还是长出来了,”聆听者想了想,“你说银子……会不会也是个恶魔?他也有翅膀和尖牙,跟那东西一样。”

“如果真是一样的,”皈依者冷冷地看向他,“现在就得把他处理掉。”

聆听者垂下眼睛,显然舍不得:“他还这么弱,伤害不了谁。”

“等他能伤害了,就晚了,”说这话时,皈依者是有点醋意的,别别扭扭补上一句,“反正不会伤害你。”

聆听者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羞答答地挠头,腼腆地笑了,皈依者当即就火了,揪住他的领子,直直亲过去,聆听者惊诧地挡了一把,吼他:“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