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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到甄凉毫不迟疑地往寝殿里走,曹皇后下意识地拉住了她,“他们在说话,你……恐怕不方便。”

“我进去看看。”甄凉听她这么一说,更担心了,拨开她的手就往里走。

曹皇后还想阻拦,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甄凉跟自己是不一样的。既然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只要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就没必要拦着。

甄凉并不知道曹皇后的想法,她匆匆走入殿内时,桓衍已经陷入了晕迷之中,桓羿定定地站在床头,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桓羿的异样,连忙走过去,用力抓住了她的手,“殿下,我来了。”

这一握,才发现桓羿的手冰得厉害。

甄凉更觉异样。时至今日,桓衍已经是败军之将,桓羿早就立于不败之地,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动容?

她几乎没有多想,就锁定了宸妃。

桓羿之所以要对付桓衍,正是因为得知了宸妃的死因。既然如此,现在见到罪魁祸首,也到了可以把话说开的时候,想来桓羿会想问一问,他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

其实当时宸妃手里虽然还掌握着一股势力,是桓衍上位的阻碍。但是直接弄死宸妃,显然也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他之所以登基至今五年还未完全掌控住朝堂,除了自己的能力不足之外,与此多少也有点关系。毕竟殉葬这种事,中原地区已经数百年没有用过了,都视之为蛮夷无礼之举,所以纵然没有证据,但总有人疑心是桓衍做了什么。

这样一个帝王,自然很难让一部分人信服。尤其是在前两代君王都天资纵横,前面还有明德太子桓嘉做对比的情况下,怎么想都觉得桓衍的行事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

上一世,这个问题的答案,桓羿没有告诉过甄凉,她也没有问。

此刻,她倒是有些明白桓羿为什么不提了。或许即使是对于十年之后的他而言,那依旧是很难以启齿的事。

她更加用力捏紧桓羿的手,直到桓羿迟钝地转头看过来,才再次问道,“殿下,他说了什么?”

“阿凉。”看到他,桓羿眼神微微一动,整个人才活泛了过来,彻底从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之中清醒。他没来得及说话,先张开双臂,将甄凉紧紧抱住,像是要借由这个姿势,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片刻后,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松手,在甄凉耳边道,“他说,我母妃曾是太-祖皇帝的嫔妃,父皇登基,纳她入后宫时,她已经怀有身孕。”虽然桓衍没有明说,但桓羿确实是永平元年七月出生的,是个早产儿。但如果不是早产,只是为了掩饰怀胎的月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