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一条长长的废弃铁路,罗素以最快速度赶到了铁路镇,却发现这里的战备相当废弛:最基本的壕沟是一条没挖,有限的民兵也是懒洋洋的毫无斗志,没有一个在岗,更别说进行总动员了,根本就是处于摆烂的状态。
他旋即明白过来,铁路镇这是准备倒戈了。
铁路镇能在水厂与强袭组织的交界地带扎根下来,靠的就是灵活的站队。以往强袭组织势大,铁路镇自然选择臣服,可如今水厂与光辉十字军相互呼应,共同发起猛攻,铁路镇首当其冲,老大哥又抽调不出多少兵力,他当然会倒向水厂,避免无谓的流血牺牲。
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宣布倒戈,但恐怕水厂的军队一到,铁路镇就会立时升起白旗,宣誓效忠。
铁路镇做出的这个决策完全符合自己的利益,他没有必要为了强袭组织而牺牲自己。
但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有考虑到强袭组织的体量,和肚量。
强袭组织是远比水厂强大的组织,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强袭组织的体量决定了他们只可能失利,而不会失败。
失利是暂时的,强袭组织的体量却永远摆在那里,而众所周知,没有哪个废土组织是有肚量的。
所以如果铁路镇真的宣布倒戈,那么这一仗打完,等待他们的,就是清算。
强袭组织抽调出的支援部队也抵达了这里,但只有区区8个人。领头的便是罗素的老熟人,常驻在靠山镇地上任务联络机构的沉默寡言的家伙,那个额头上耷拉着变异组织的男人。
此时此刻,他们却和铁路镇的民兵小队持枪对峙着。
罗素开启耳力,第一次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因为敌人向你们发出了警告,所以你们就选择摆烂?你们准备让水厂那群只知道浸泡在水里的臭老鼠占领这个地方,来打我们强袭组织的脸?”
民兵小队的领头人戴着一副空荡荡的眼镜框,衣服半新不旧,充满了斯文败类的气质。他努力赔着笑,手指却分毫不差地压在了扳机上,以尽可能安稳平缓的语调解释道:
“阿伦先生,我们并没有打算摆烂,只是还在和水厂交涉,以争取和平。就在刚刚,我们接到了水厂的电话,他们会在今天下午派人前来洽谈停战事宜。你知道的,水厂的那群家伙们异常敏感,如果让他们看到铁路镇正在布防,必然会怀疑我们谈判的诚意,这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误会,从而毁了我们为了和平所做出的一切努力!”
多么高尚的情操啊,竟然是为了和平!当镇长解释完自己的良苦用心后,那一瞬间,他那在镜框修饰下而略显呆滞的一双眼睛,竟仿佛真的闪烁起了伟大的光辉。
罗素笑了,这个理由还真是拙劣得可笑。
阿伦忍不住轻轻抓了一下额头上痒起来的变异组织,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