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往往比现实更锋利，但在这个夜晚，他第一次目睹了比剧本更锋利的现实。

罗素不是没有见过罪恶，包括贩卖瘾品，而那些瘾君子死亡的惨状千奇百怪，他更是见得多了，但这样纠结、荒诞、令人心绪复杂的死相，他还是第一次见。

其实他已经猜到佩佩被瘾品缠身，恐怕这瘾品还是被荷尔蒙的老板搞得鬼。刚才她就是瘾头发作，方才离去想来一针。这种情况，罗素不方便追上去看。

但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恒。

罗素朝着佩佩的尸体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算是送出了自己的祈祷，然后躲在附近一个被阴影覆盖的拐角，紧贴墙边，隐匿身形，并竭尽所能收拢灵能，不让一丝一毫散逸出来。

佩佩是老板的女人，荷尔蒙的老板如果联系她不上，必然会派人前来寻找。

而届时找到了尸体，确认其身份后，还是会通知到荷尔蒙的老板，到现场确认情况。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一睹这老板的真容了。

一小时后，两个身穿得体黑西服的高大白人搜寻到了这里，同时看到了女尸。

在确认女尸的身份后，黑西服不敢自作主张，随即掏出对讲机，向上司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不多时，一位身穿燕尾服的老者便在一位时装女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这老人容貌衰老，但精神矍铄，整齐的银白短发输的一丝不苟，眼中隐隐有光芒流动，看上去就很不简单。

不用说，这厮就是荷尔蒙的老板了。

看着心爱的情人，老者微微叹息一声，一只手轻轻捧在佩佩脸上，一只手还轻轻划过眼睑，似乎是在擦拭眼泪，还不断念叨着：

“我心爱的佩佩，我再也不能听你趴在我的身下，一展你那美妙的歌喉了。”

与老者的悲伤不同，跟他一起来的那位女秘书不仅无感，还似乎露出了一丝窃喜。

虽然是夜晚，但拥有血族体质的罗素仍然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表情，暗骂这老东西真是鳄鱼的眼泪，当婊子还立牌坊。

至于那女秘书，估计是老者的另一个情人。情场对手突然暴毙，她没笑出声来，已经算得上是很有涵养了。

老者默哀了一会儿后，似乎仍然伤心不止，这时黑西服见状，劝解道：

“老板，斯人已逝，还请您节哀吧，社团还有大小事务，等着您去做决断呢。”

此言一出，罗素便意识到，这厮不只是荷尔蒙的老板，还是毒蛇帮的老大。

老者擦干眼泪，顺水推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