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添麻烦了。”席越头疼得揉了揉眉,低声喟叹。
事实上,他比霍崤之好不到那里去,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闷压抑,他快要站不稳了。
“这点事儿在肿瘤科不算什么。”医生摇头,瞧着霍崤之远去的背影心里叹气。
在医院里,大多时候,心理倍受折磨的,并不是病人自己本身,而是周遭的人。
待到乔微生命体征趋于平稳,撤掉除颤仪的时候,一整晚又过去了。
即便渡过了最难的那关,可人没醒,谁也不知道乔微能不能闯过来。
她汤水未尽,即使在昏迷中,身体也痉挛得厉害,护士注射了吗啡之后,才勉强缓过来。
霍崤之消了几遍毒,穿着隔离服,几天来,才终于进到玻璃罩之内,乔微的世界里。
像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霍崤之连气都不敢喘粗,小心翼翼在床头坐下来,生怕破坏了这一切。
她更瘦了,头发在枕头上散开,微陷的眼眶,长长的睫毛,像是随时可能睁开来,对着他笑。
那眼波一定是湖水一样的温柔,告诉他她好多了,不用担心。
霍崤之几天来七上八下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此刻终于找到了地方缓缓停靠。
她的手和往日一般,是冷冰冰的,很瘦,一点儿也摸不着肉,手腕上蹭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很大一块。
他攥的紧极了,像是攥着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