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电热器,乔微僵硬的身体终于稍,她单手解下扣子,擦掉身上的血迹,把霍崤之的衣服先扯到火边烤干。
除了小臂上蹭出的油皮可怖些,其他都是细长的小口子。霍崤之身上比她更严重的伤口都已经结出血痂,只有乔微凝血功能差,血总渗个不停,擦掉又出来,总也擦不干净。
她本来就贫血,直到伤口缠紧绷带,脑袋里还是一阵一阵犯晕。
两位警察把最好的避风位置留给了她门,书房没有窗户,钢筋水泥结构的墙壁把大半风声隔绝在外,只有房门那儿能瞧见外面的水迹渗透进来。
乔微疲惫地靠在书柜上,头昏昏沉沉地疼,只有身上细碎的疼痛让她的神思保持清醒,膝上是霍崤之身体传来的暖意。
他睡熟了,闭着眼睛的样子很安宁。
乔微扫过他每一寸眉眼,伸出手,将那脸上的灰尘和血污擦拭干净,露出原本的面目。
如果没有霍崤之出现,她的人生大抵是另一番模样吧。
懦弱又胆怯。
不玩摇滚,不会认识那帮朋友,也不会加入乐队,永远找不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东西……是霍崤之,将一根绷紧的弦舒缓开来。
倘若日子的长短用意义来衡量,那么他与她一定在很久很久以前早已经相识。
乔微将烤得干燥的衣服重新扣到最后一个扣穿好。
火光映得她的脸颊发红,她身上发热,意识恍惚间,周身都被温暖包围起来,舒服得要命。
透支体力的后遗症终于涌上来,四肢疲软到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艰难。
她清晰地能感觉得到生机一点点从四肢百骸中流逝,意识也渐行渐远。但她还是拼命地撑着眼皮,想多看一眼他的样子。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