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微却缓缓摇了摇头。
“你回去吧。”她的目光落在就不远处的席叔叔和林可渝身上,把席越的手一点一点拉下来,轻声道,“谢谢你了,席越。”
这声音很轻,似是宣告,又似是道别。
像是轻飘飘把人赤裸的心剖成几块,钝刀子一点一点凌迟,叫人几乎无法喘息。
席越握紧了那根细银链,半晌没有回过神。
老谭小跑着追上来,“小姐要去哪?我送——”
“不必送她!”乔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让她自己走,没了钱,我就要看看她的骨气能撑多久!”
从宅子到山下还有好长一段路,乔微又拿着东西,她那样纤细孱弱,都不知道该怎么走到公交车站。
可是雇主既是发了话,又有谁敢多动?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乔微拎着箱子,瘦削挺拔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大门外。
乔微走出好长一段,才猛地想起来,她的小提琴还放在谭叔的后备箱里。
乔母手上那把,就算是做梦也知道,她现在是不可能会还给她了。
好不容易有把拉顺手的琴,可这时又不能折返回去拿,乔微哭笑不得,只得拿出手机,准备给谭叔发短息,让他过两天悄悄再拿回来。
还没打开通讯录,乔微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唤。
“小姐。”
乔微惊喜地转回身,“谭叔!”
果然,中年男人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正是她的琴盒。
乔微把沉甸甸的提琴盒接过来,心下总算感觉到了一阵安定。
“我帮小姐拿到车站吧。”他俯身接过乔微手里的重箱子。
乔微这次没有推辞,又轻声道了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