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弦被拨动时与琴身内部借空气产生的共鸣,是大自然鸣唱的绝妙之音,是少女抒情动听的歌唱。
它该是一种柔和、却又能直通灵魂深处的神秘力量。
检查过音准和每根弦的高音,乔微的右手腕僵硬地有些可怕,她尝试着拉了一遍《四指练习曲》便停了下来。
毕竟那么多年没有练琴,指尖甚至比不上她五六岁时候的来的柔软灵敏。
她的心跳得飞快,却不知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塞茨《第五协奏曲》,接着来,微微!”季圆在台下紧张地望她。
明亮的大灯刺得乔微的眼睛有些发疼,她将左手指尖立起,指腹便重新搭上冰凉琴弦,琴弓的松毛轻扫,旋律再次响起来。
“维瓦尔蒂《a小调协奏曲》第一章。”
琴弓一顿,乔微依着她的话换了手下的曲目。
“第三章。”
“顿特练习曲第十三条。”
“罗德《第六协奏曲》。”
“亨利维尼亚夫斯基《主题与变奏曲》。”
季圆埋头飞快给她翻着曲谱,一首一首轮换放在她面前的曲谱架上,乔微也一首一首仿佛不知道疲倦地接着拉。
不论质量好与坏,在这座空荡的大厅里,只有耳畔传来的是自己琴声的时候,她的内心才能平静下来,就如同那些年在附中的琴房里从早练到晚的那种满足。
焦虑、浮躁……一切都退去了。
季圆从乔微开蒙的曲子,一直换到考入附中那年的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