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丑吧?”
“别动。”他按住她的头,“不丑。”
骗人,怎么可能不丑呢。
程意意想着,却还是乖乖将后脑转了回来。
顾西泽拿出准备好的碘酒,用棉签细细涂在疤痕周围。不管洗头时候再怎样仔细地绕开伤口,但始终是还没拆线,用碘酒消一遍毒,也能将感染的风险降到最低。
不管程意意相不相信,他却知道自己没有说谎。
他大概得了一种叫审美障碍的病,他见过程意意最狼狈的样子,却始终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他对美的感知起源于程意意,再后来,他便将她作为了衡量一切女人美感的标准。
哭要像程意意一样,眉毛轻蹙,眼泪含在眼眶里,眨眼的时候掉下来,不出声,便向你倾诉了她千言万语的愁绪。
笑起来也要和程意意一样,眉眼弯弯,脸庞泛着柔光,亲和力如同春天里将人融化的阳光。
就连此刻,她面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唇色暗淡,头发被他编成了凌乱的麻花辫,甚至后脑还裹着纱布,他也一点不觉得难看。
因为他知道,她的头发顺滑带着他喜欢的香气,她的唇瓣柔软又甘甜。
她的身体里,住着他爱着的灵魂。
她在他还没有觉察的时候,不安分地一点一点入侵他的生命,又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抽身离开。
可在一处的千百个日夜,她早已渗透进他生命的脉络里,纵然她不愿,又能叫他怎样才能轻易地将她与他的人生分割开来。
他渐渐明白,自己大概是疯魔了。
他完美的人生里,有了一个不完美的程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