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个时辰她应该感到轻松才是。
她最怕听那人咳嗽,那声音就好似一道道催命符似的。
咯吱——
阁楼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巧侍女。
侍女名叫青雀,从小照顾徐白芷,对徐白芷忠心无二。
“查的怎么样了?”徐白芷未抬眼,轻声问道。
青雀双手紧贴小腹,福福身子,这才答话:“回小姐,费了好大的力气,人才查出来。”
说罢,侍女青雀上前几步,从袖口中掏出一张信笺。
午后,从徐老爷子那里离开,徐白芷就吩咐侍女青雀开始暗查今日在广顺街发生的蹊跷事情。请专人去调查,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银两,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徐白芷伸手接过信笺,从前往后细细看下去,心中对此事有个大概。
将信笺重新递给青雀,徐白芷让她也看看。
青雀是徐白芷最信任的人,知道些什么无关紧要。
“青雀,你怎么看这件事?”徐白芷单手托着精致光滑的下巴,想先听听青雀的意见。
青雀看罢,眨眨眼,微微颔首:“奴婢以为,可单独约此人出来见一面。”
“哦?”
徐白芷发声,挑挑眉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青雀又道:“此人心思缜密,设计连环计,压的钱大钟喘不过气,也无处喊冤,若不是我们派专人去查,还不知道钱大钟是得罪了人,只当钱大钟是个烂人……此人我们可以去见一见,他本身又是县衙的狱卒,虽说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小胥吏,但说不定哪日我们就用上了。”
信笺上说的很明白,此事的布局者是平安县衙的一名狱卒,名叫许舟的。
徐家生意起家,对消息的敏感程度不亚于官府。
从妓女春秀和闹事的关捕头身上出发,抽丝剥茧,层层排查,不难查到背后的主谋。
春秀是被一名叫何宝的狱卒花钱请来的事的,关捕头则是被一个叫陈无德临时请出来喝酒的。
而何宝和陈无德平日里并没有太多联系,顶多就是上司和下属,最近几日才走的近,二人之间的桥梁是许舟。
再从这件事最关键的人物着手,钱大钟。
钱大钟在京城并没有仇人,唯一的,便是这个老头好色了些,再结合他这半个月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结果一目了然。
徐白芷点点头,对青雀的意见表示赞同。
“那就约个日子,约他出来见一面。”徐白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