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威也默认了他的猜测,并且还主动教习顾凌拳脚功夫。
顾家村这穷地方,能遇上一两个贵人,那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所以族老守口如瓶,只当全然不知道他的身份,未曾想这人哪里是个小将军,竟然是大熙朝赫赫有名的上将军!
“是,这次全靠了将军大人才及时确定了小凌的行踪。另外,婶婶一家也帮助良多。”顾旆立即将顾婆子一家用令牌求见孔威,帮他寻找顾凌下落的事情说了。
族老点了点头,十分感慨。
随后,他将顾凌留给他的书信摁在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凌那个孩子,脾气倔强,是我失策了,应该给他说清楚我们的打算,这样他就不会一时冲动去参军了。”
族老对于这件事也十分愧疚。
“不,是那小子没能经受住这道考验,祖父不必自责。”顾旌连忙讲道。
作为父亲,他也心疼顾凌,但孝道在前,他更不忍看老人自责。
族老却摇了摇头,“不,这孩子不是经不起考验,而是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勇敢,他给自己挣生路去了。是我非要他娶顾晓,把他往绝路上逼,他才走的。是我,咳咳……”
“祖父!”顾旌和顾旆连忙一左一右地扶住族老,让他重新坐在圈椅上。
族老咳嗽不止,顾旌递茶,顾旆递帕子,族老好半晌才缓过来。
“人老了,不行了。”族老突然感慨道。
这一番咳嗽,他只觉得喉咙和上腹像是火烧一样,扯着疼痛。
“祖父身体康健,定能长命百岁!”顾旆立即讲道。
若说顾凌是族老最疼的曾孙,那顾旆便是族老最疼爱的孙子,所以他对族老感情深厚,听到这种言论心中自然难受。
族老幽幽地叹了口气,神色在孙儿关切的眸光中变得柔和,接着他握紧了拐杖,坚定地讲道:“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我还要等着咱们家小凌平安回来呢。”
他心中有牵挂,如何舍得撒手人寰?
想到这里,他立即讲道:“这次的事情虽是因顾晓而起,但覃氏在其中推波助澜,最终才演变成了那等不可转圜的田地。堂前教子,枕边教妻。阿斺,你教妻无方,最终才酿成了这等祸事,致使你大哥一家骨肉分离。若不是顾及族规,我早想将家产给你兄弟三人划分清楚,也好过覃氏这般惦记。”
“祖父!”听到分家,兄弟三人都震惊了。
老人在,不分家。
这是顾家村的规矩。
他们祖父作为一族长老,竟然萌生了分家的念头,可见是对三兄弟多么失望。
三人顿时愧疚不已,红了眼眶。
族老摆了摆手,“便是为了你们兄弟三人的名声,我也不能分这个家。如今,我且手书一封,将家产先给你兄弟三人明确细分,待我百年之后,你们再按照文书上的分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