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也觉得高氏不可理喻。
倒是顾婆子闻言走上前去,认真地瞧着小鸡的伤口,随后从伤口处揪出了几根纤细的毛出来。
毛已经被血染湿,看不清楚原貌。
“哎哟大伯母,您这是做什么?”高氏吓得连忙遮住脸。
顾婆子却没有回答她,而是问柳氏,“有水吗?”
“有,灶房。”
一行人又去了灶房。
顾婆子打水将手里的毛冲干净,然后递给了柳氏。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小鸡的毛吗?”高氏撇开头,觉得顾婆子一家就是在推卸责任。
“这是圆毛,不是扁毛。”柳氏却凝重地回道。
“不是扁毛又怎么样,不是——”高氏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扭转头来看向柳氏手里的毛。
那是一撮橙黄色的毛,看上去细细的、绒绒的。
“这就是狗儿的毛,不正说明了是它咬的吗?”高氏又道。
顾乔顿时翻了个白眼,“婶婶,你不是骂我家小团子是灰狗吗?你色盲吗?灰狗是灰色的,哪来的黄毛?”
高氏低头一看,那狗儿身上果然没有半根黄毛。
“看身上干嘛,这只能是嘴边留下的毛啊,我家小团子这嘴边白花花的,哪里有黄毛?”顾乔忍不住呛声。
一想到刚才小团子被冤枉,她这心里就有气。
说着,她扭头看向顾婆子,好奇发问:“奶奶,那是什么毛?”
“这、这是黄皮子啊!”柳氏神色剧变地讲道。
“黄皮子?还真有黄皮子啊?”顾乔惊讶不已。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以前顾婆子给她说村里早些年有黄皮子出没的时候,顾乔还只是当作睡前故事来听,内心却并不是很相信。
可现如今却由不得她不信。
这时候大山巍峨、植被茂盛,大自然还没有遭到人类破坏,所以野生动物的种类和数量都很多,譬如沈昭不就遇到了老虎和狼吗?
“黄皮子?”高氏嘀咕,随后不信,“黄大仙不都晚上才出来吗?这可是下午!娘您再看仔细一些,这难道不是小鸡的绒毛?”
“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非要怪到我们家小团子身上吗?”顾乔气怒。
如今已是证据确凿,可高氏却意有所指,怎叫人不气愤!
“呜呜!”小团子瞧见柳氏手上的毛,顿时挣扎起来。
顾乔连忙朝高氏问道:“婶婶,您到底有没有亲眼看到小团子咬鸡?我说的是亲眼看着咬。”
“我……”对上顾乔凌厉的眸光,高氏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