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出乎意料,当时她一下子都麻爪了,再看自己孙女一脸羞意,得,这郎情妾意的,她也懒得理会了。这庄媒就是这么成了的。
姚春暖回过味来,“她这是将陈家想退亲这事怪到我身上来了?”
可不是?她大孙女那点脑容量,姚母料得死死的,“别理她,她就是个没脑子的。”
另一个屋,姚大嫂在烧热水的时候悄悄儿给她埋了两个地瓜,将地瓜给姚杏时,姚大嫂也疑惑,“你今儿是怎么了,在外头被欺负了?”
姚杏儿没吭声,倒是坐实了她在外被人欺负的事,姚大嫂也知道,最近村子里的长舌妇说话不会好听,她叹了口气道,“你在外头受欺负,回来冲你小姑撒什么气?”
听到这话,姚杏儿的眼睛瞬间红了,“连你也护着她,奶是,太奶奶是,你们都偏心!”若不是她,自己近日来怎么会遭遇这些!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别人家的姑姑那样对夫家不离不弃?就只会败坏他们姚家的名声!
姚大嫂不解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和她小姑杠上了?“你快闭嘴吧。”两老偏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别处处想和你小姑比,没用的。”自打她进门,这小姑子就让一家子人娇宠着,重活都不让干的。那会,姚家上下就存着将来让小姑子高嫁的心思了。事实证明,她确实有那个命。别看她现在落魄了,凭她的容貌,指定不知什么时候又一飞冲天了。
听到这话,姚杏儿很不服气。
“这人哪各有各的命,你也别不服气。”
姚杏儿气哭,“有你这样当娘的吗?一个劲地埋汰亲生女儿?”
姚大嫂叹气,“你要是长你小姑那样,为娘就不说啥了。”姚家人容貌不差,其中又以小姑为最,无论如何都有人愿意帮她兜底。女儿杏子才十五,长得是不差,比村里的姑娘出挑,可女儿的长相和她小姑一比,确实是有段差距的。
偏偏这掐尖要强的性子像极了她小姨。看来,以后得让她少去她姥姥家才行。最后姚大嫂摇了摇头,回屋看儿子去了。
不多时候,姚大伯就通知她,说大牢那边已经打点过了,她可以去探望王家人了。
去之前,姚母并姚大嫂忙忙碌碌了了大半天,做了一篮子耐放又顶饿的芝麻饼,其中有部分还剁了点碎肉和打了点鸡蛋进去,给他们补充能量的。另外,就是出发前,他们还炖了一大盅驱寒的姜汤。
这回由大堂哥陪她去的。大堂哥是姚大伯的长子,加上脑子也灵活,被姚祖父和姚大伯当成了姚家年轻一代的领头羊来培养的,为人一向圆滑,由他陪着出面打点,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一大早出发,坐着村里的驴车到了城里。一路上,有好奇的婶子打听他们上哪去。大堂哥接过话,就和这些大婶大娘们侃了起来。没多久,这一驴车的人都知道了姚春暖做了些吃食去大牢看望前夫家王家人的事了。
乡里乡亲,最讲究个人情味。这方面做到了,世人便不会苛求了。他们似乎一下子就理解了姚春暖的无奈和为难,有些个还称赞她有情有义。
姚春暖故作腼腆的全笑纳了这些宽慰溢美之词。
到了城里,他们兄妹二人直奔大牢。
因为事先打点过,官差并不为难人,头头直接指了个人领着他们进去。
姚春暖提着篮子走在最后,越往里,大牢越是阴暗潮湿,鼻子间还弥漫着一股子霉味,甚至她还隐约听到某种小可爱的吱吱声!姚春暖心中无比庆幸家里人把她捞了出去,在这种地方坐牢,天天和小可爱为伍,她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