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像是神明的叹息，照亮了整片天穹！

轰轰轰轰轰轰————！

整个监狱都在震颤，整个陆地都哆嗦个不停。

囚徒们仰起头的惶恐表情被夜火照亮，自末世以来他们从未看见过这般毁天灭地的景象。

一种自灵魂深处翻腾而起的恐惧，让他们丧失了理智。

他们虽也惊恐于李暮正在面对的巨大蠕虫，但相比于担忧一个不是很相关的人，他们还是显然更在意自己的安慰。

不少人发现了李暮已经停下释放绳梯的动作，他们大喜过望。

知道了露台距离水面的高度并不像之前估计的那么悲观，心中的算盘立即噼啪打响……

一双双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正在和虫对峙的李暮。

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跳出监狱去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便是这样想着，不少人挪动脚步向着露台边沿靠去。

“自由！！！”

有人高喊着虚无缥缈的名义，一跃而下，却是再也没有了踪影。

有人带了头，自然便有更多的人闭着眼睛不顾一切地一跃而下。

李暮这时已经顾不上劝阻这些二百五了，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小心地避过来自【虫】无意识地攻击。

booo喀嚓——！

砰——booo——！

意识空间和【虫】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体的，外界一旦启动了对此地的毁灭程序，受到影响最大的，当属【虫】本身了。

它正承受着撕裂般的苦楚。

与其说它是在攻击李暮，倒更像是在垂死挣扎。

“停！停！s！！！”

李暮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间隙获得一丝喘息之机，立即通过黑雾狂叫道。

但在难以承受的痛楚洗刷之下，【虫】几乎泯灭了理智，根本听不进去李暮任何的话，满心满脑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杀！杀！杀光眼前的一切！

让我们同归于尽吧！

眼见着露台上的囚徒下饺子一般开始跳水，李暮也是急了。

这些个龟儿子被关怕了，对世界已经彻底失望，毫无信任感。

越劝他们，他们反而跳得越欢！

李暮的计划需要有足够多的一致行动人，否则根本没有可能汇聚起足以影响这个精神世界的意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