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光明媚,我又是刚成鬼,若是在艳阳下久站,莫说复仇了,连投生都难!”朱氏十指抠地,指甲倏然间长了几寸。
“所以二娘便在府里没有出去?想着等修为长了些许后,再去破开封棺的符咒,把那孩儿救出来?”容离斟酌了一阵,满身道。
朱氏应声,“不错,我便是如此想的,哪料当天夜里,我身上如套枷锁,好似被一个钩爪给抓住了,竟寸步不能前行,那突如其来的力道还将我往后拖,硬生生将我拖回了竹院。”
“自那日之后,你便出不得竹院了。”容离一语道破。
朱氏哽咽:“正是如此,我不光见不到那刚成形的孩儿,自己也寸步不能行。”
容离扶着桌沿站起了身,她蹲得太久,起身时眼前险些一黑,头又昏又沉,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弱声道:“看来他们便是在那时候悄悄启棺,盗去了二娘的趾骨和棺中孩儿。”
朱氏一怔,“你说什么?”
容离这才慢声道:“蒙芫床下放着个木箱,箱里藏着一具婴儿尸,那婴尸许就是……当年从棺椁里盗出来的。”
朱氏瞪直了眼,“为、为何?”
“此术叫作缚婴灵。”容离将上回华夙告诉她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朱氏身形一晃,目眦欲裂。
容离轻声道:“蒙芫腹中的孩儿还是二娘你的,无须担忧。”
“如今禁制已去,我修为也长了些许,势必要同蒙芫好好算算这笔账。”朱氏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