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战战巍巍的让小芙去找护院,把被敲破了头的容长亭给带回去,容长亭头破血流,被下人扛出去的时候,姒昭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探出身看了一眼。
姒昭此人心眼不比蒙芫少,她明面上虽一直未做什么,可私底下耍过的计谋,定是不少。
她记得清楚,那时姒昭半个身探出屋门时,嘴边噙着的笑是何等古怪。
“你若不想闻这气味,让我施个术即可,何必支开窗吹冷风,冻病了如何走?”华夙不咸不淡地道。
容离回头,脸上映着屋外灯笼的红光,面庞上如同浮起红晕,“你不说,我又怎知你有这本事。”说得轻声细语,却带了几分责怪的意味。
华夙却不生气,纵容一般,“你不问,我怎知要不要说。”
容离朝窗外望了一眼,姒昭那屋熄了灯,房门也紧闭着,再看主屋,那门亦是紧闭着,窗里黢黑一片,也不知蒙芫睡不睡得着。
她这才合上窗,脱去了身上的狐裘,弯着眼说:“下回一定记得问。”
华夙睨着她,敛了眸光又望向桌案,从黑袍里探出手,掌心悬在桌上,那幅市景图登时浮于桌上,隐隐绰绰亮着光,犹像是萤虫凝成的。
容离沉思了一阵,暗暗朝华夙看去,瞧见这鬼认真至极地看着市景图,一时也不敢出声。
“想说什么。”华夙背后定是长是眼睛。
容离微微张着唇,喉咙里卡着东西,她闷声问:“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我帮你的还少么,直说便是。”华夙淡声道。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道出,多少会有点儿不耐烦,可华夙口气平静冷淡,说得分外自然,哪叫人听得出半分厌烦。
容离轻声:“既然蒙芫身上的傀儡香已经解了,那能不能一并将婉葵的傀儡香也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