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隔着窗纸看了一眼天色,见屋里暗沉沉一片,只好先点亮了灯台,才收拾起碗筷菜碟。
桌上那市景图仍在有一下没一下地亮着,像极明灭的花灯,可世上哪有画得这么细致的灯纸。
收拾碗筷时,小芙压根看不见桌案上的市景图,收拾好后,提着食盒便出去了。
灯台上的火光,在门开闭时急慌慌地曳动了几下,要灭不灭,似要被风吹灭时,好似被一只手拢住了,明明风还在卷着,火焰却慢腾腾燎高了半寸。
容离半张脸被光照着,和顺的双目里亮着光,“我若不算计得清楚些,被算计的人就是我了。”
“你想如何?”华夙本是不想理会这府邸里的事的,如今竟还问上了一句。
容离慢声道:“我想让她也经一次小产的苦。”
华夙静静听着,竟然颔首,“你想如何便如何。”
容离稍觉意外,声音轻轻,“会不会太坏了些,她腹中怀的是鬼胎,鬼胎小产哪是会死,出来后必定会祸及容府。”
“坏?”华夙直勾勾看她,似是听了什么笑话,平静的面上竟浮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这算什么坏,阴间阳世尚还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你这……”
她话音一顿,未把抵至舌根的话道出。
不过是狐狸磨牙。
华夙停顿了一瞬,敛了笑意,“莫再磨蹭了,早些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