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温声道:“做都做了,莫再说什么该不该的,我不爱听。”
林岫折着干草的手顿了许久,听见这话,竟还略微颤了下。
容离翘着唇角,笑得温温软软的,看模样依旧是深宅里那弱不禁风的容家大姑娘,“我早知晓,月钱被克扣是三夫人的主意,但容长亭未回来,我不能声张,我在府中孤立无援,我若将此事道出,又有谁能助我。”
林岫手抖,捏在手里未捏成型的干草落在了地上。
容离撑着膝的手有些累了,干脆直起身,垂着眼俯视牢狱里的人,“如今骆大人已怀疑到三夫人头上,可惜三夫人尚还在吴襄镇,病重不能回,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说骆大人会不会让容长亭来做决断。”
林岫敛了眸光,垂着的眼下落了片阴翳,“为何……病了。”
“肾阴亏虚,卧床不起。”容离声音清凌凌的。
林岫愣住了,“……为何?”
“我哪知道。”容离此番说得轻快,又道:“容长亭此次回来,便将她禁足,她虽腹中怀了子嗣,可府中却都是好吃好喝的照料着,不过去了趟化乌山,在吴襄镇当夜她便动不得了。”
“是、是容长亭……”林岫颤着手,眼梢赤红片。
容离笑了下,“容长亭当夜在四夫人房中。”
林岫抬手捂着脑袋,晕眩般晃了两下身,猛地闭了下眼,才定住了神,“不可能,她不过是身子虚了。”
“你们同是庆扉来的,同乡人,总归有话可说,她与你算是熟识,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懂么。”容离轻着声,说得费劲,似要断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