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棺材在府中究竟停了几日,她着实记不清了,但她身子弱,是守不得夜的,故而有没有趁夜动了那口棺,她并不知晓。
这么—想,当真有些古怪,说是去煞,竹院确实去了些道士做法,可那些道士究竟是不是在去煞,她委实不清楚。
华夙静静看她,身形蓦地消散,化成了黑烟灌进了垂珠的躯壳里。
容离怀中的猫陡然沉了几分,她蓦地回神,垂眼时恰好对上那双冰冷的绿瞳,好似被当头泼了冰河里的水,浑身—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若那婴儿尸当真是从二娘肚子里出来的,那蒙芫非死不可,她这是……
杀了人,又想将旁人的子嗣据为己有。
蒙芫入容府十余年都未怀上,想来她是怀不得,才动了这样恶毒的心思,也不知此法是不是也是那和尚教她的。
“姑娘,要走了么。”小芙朝老管家望去。
容离颔首,抱猫的手格外拘谨,哪像旁人饲养狸奴,不将其揉搓—阵不肯罢休。旁人养的是猫儿,她怀里的是个祖宗,哪是能比的。
老管家躬着身,“大姑娘,马车已备好。”
“轿子呢。”容离朝院门外望去。
“软轿也已抬来,大姑娘请上轿。”老管家温温吞吞道。
容离抬着脚凳上了软轿,轿子—摇—晃的朝府门去,到了府门,换上了马车,牵着缰绳的车夫口中喊出—声“驾”,黄马便嘚嘚抬腿,拉着车朝官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