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安哑着声道∶“去吧,大姑娘是有分寸的。”
老管家无计可施,只好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这管家的走了,婢女才掀开珠帘走回了五夫人身边,疑惑问∶“夫人怎让他去问大姑娘,府里的事,大姑娘怕是都还不清楚,让大姑娘去官府真的好么。”
董安安安抚般朝她笑了笑,轻叹了一声道∶“你平日里聪明,此时怎就笨回去了,大姑娘近段时日变了许多,不再像从前了。”
那婢女仍是懵懵懂懂的,“可大姑娘还病着呢,前几日还坠了湖,她……”
“你看不出她变了。”董安安停顿了一下,又慢着声道∶“也总该能看出来,容府的天变了。”
婢女怔了一瞬,好似听明白了,当即颔首∶“此事,夫人便不管了?”
“哪是我能插手的。”董安安往案上一指,示意她将未绣完的刺绣拿来,“我只想平平安安度过余生,旁人如何,又与我……何干。”
婢女眼中一阵酸楚,连忙走去将刺绣和针线取了过来。
兰院里,容离正在喝粥,小芙在边上撑着下颌看她。
小芙是睡饱歇足了,浑身上下全是劲,“那秋寿庙当真把我吓着了,这辈子怕是不敢再去一次,姑娘也别去了,那寺庙哪是能祈福的,分明要叫人折寿。”
“不会再去了。”容离咽了粥说。
华夙静在木桌边,伸着一根食指在桌上勾勾画画,可她手中未执笔,指腹也未蘸水和墨汁,勾画了半晌,也不知在画什么。
她蓦地一顿,朝门页看去,淡声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