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有婢女叩门道:“大姑娘,三夫人让我把干净衣裳和鞋送来。”
“进来。”容离又沉到了水中。
那婢女推开门,瞧见窗是开着的,刻薄道:“姑娘在沐浴,怎不将窗合好,若叫人看见,岂不是连清白都丢了。”
“放在屏风后。”容离眼帘一抬,又道:“是该当心些,早知让你放在门外就好。”
蒙芫那贴身婢女听出了她言外之意,脚步一顿,气愤地把衣裳丢在了屏风后,转身就走了。
容离洗好,细细擦着头发,慢腾腾把屏风后的衣服捡起,抬至鼻边闻了闻,未嗅到什么古怪的气味,她才将衣裳穿上。
窗缝还敞着,她也不急关上,若是这窗关紧了,也不知华夙要打哪儿回来。
傍晚时,楼下马蹄声嘚嘚响着,底下吵嚷嚷一片,似乎聚了不少人。
容离推窗往下看,见是容长亭带着人回来了,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伏着个丫头,看穿着正是小芙。她松了一口气,看小芙被这么安置,命应当……还是在的。
她略微扬声,朝楼下喊:“爹——”
容长亭仰头,在看见她时急匆匆上了楼,身上衣裳乱腾腾的,哪是大老爷该有的样子。
容离转过身,好整以暇地坐在了鼓凳上,手背无意碰到了华夙盛满的那一碗茶。明明茶水凉透,她竟鬼使神差地举了起来,想放到唇边抿上一口,还未碰到唇,手硬生生止住了。
想了想,她这举动……似乎有些不妥当。
容长亭推开门,气喘吁吁道:“掌柜派去的护楼跟我说了,知道你在意这婢女,仍是到了化乌山,将她带了回来。”
他顿了一下,上下打量起容离,见她身上无伤,这才定了心,“如何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