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叩了门,听到蒙芫应了声,于是推门道:“大姑娘随我来。”
容离把身上披着的兽毛披风取下,还给了蒙芫,“多谢三娘。”
蒙芫将那兽毛披风挂在手臂上,抬手朝腰带探去,半根手指已经探进了腰带里,好似要掏什么东西。她的神情着实古怪,似在忍耐,半晌怵怵收回了手,手上空无一物。
容离未看见,可伏在她怀里的猫确实支身朝后看了一眼,一双碧眼阴森诡谲。
华夙淡声道:“你想找的辟邪之物,应当藏在她的腰带里。”
婢女跟着那挑水的小二,容离跟着婢女,谁也未说话。
待店小二把木桶放下,婢女才黑着脸转身,不屑道:“大姑娘好生歇着,这水够烫,总不会让你的身子凉了。”
“凉了”二字咬得格外重,哪说的是着凉的凉,分明是人死肉身凉。
容离见她要走,问道:“从山下救下的那女子,现在何处,可有醒来?”
婢女不情不愿回答:“在地字三号房,未醒。姑娘连自己都未顾好,还顾着旁人呢。”
店小二退了出去,屋里只余下一人一猫。
容离身子一歪,扶着头坐在了凳子上,怀里的猫蓦地轻了,双眼还紧闭了起来。
猫身里,黑烟袅袅而出,在一旁聚成了人形。
黑袍长辫,发丝里黑白杂糅,是华夙。
华夙扶住她的肩,蓦地将她打横抱起。
容离怔了一瞬,下意识挣了一下,可她已无甚力气,比小猫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