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此鬼并未明说,可她细细琢磨出来,华夙身上应当是有伤的,许还是什么不易痊愈的大伤,否则又何须处处省着鬼力,还东躲西逃。
她心里清楚,但她不说,华夙语焉不详,定也是刻意隐瞒,对她仍心存防备。
客栈里店小二正在上菜,回头看见个姑娘走进来,连忙问:“姑娘打尖还是住店?”
“我来找人。”容离气息弱弱地说。
那店小二将手中菜碟放下,“姑娘找谁?”
“祁安的容家老爷可是住在这儿?”容离轻声问。
“姑娘是……”店小二恍然大悟,那容家老爷又有谁不认得,就算认不出他长相,也该记得他身上的衣着,和同行的马车。
那马车是当真浮华,就连遮着车舆的帘子也是用的上好的布料,流苏里还混着金丝。
“我乃容府大姑娘。”容离道。
她衣裳单薄,身上还蹭了几处泥迹,发丝还乱得很,模样有些狼狈,可气度非凡,且还长了张姣若秋月的脸,又病恹恹的,叫人一看便知,这大抵就是容家的大姑娘。
旁人虽未见过她真容,可约莫都听说容家大姑娘命薄,打出生便在吃药,身子弱不禁风,日日都似要咽气,可惜了这么张沉鱼落雁的脸,真是……红颜薄命。
再说,容长亭急匆匆找人出了镇,可不就是为了去化乌山寻人的么,众人俱知容长亭对自家这大女儿格外上心,能让他这么马不停蹄赶着离开的,也就只有容家大姑娘了。
那店小二吃惊道:“容家老爷带着人到化乌山去了,听闻是桥断了,姑娘不是被困在山上了么,怎到的吴襄镇?”
容离细眉微皱,惴惴不安地回头,似被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