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了窍后,垂珠晃悠了一下,慢腾腾倒地。
容离眨了眨眼,耳畔微红,轻轻咳了一声,“你怎出来了,不怕被发现?”
华夙没应声,抿着唇抬起右臂,细长的五指从黑袍下探出,手中黑雾骤浮,缓缓凝成了狰狞利爪,朝那藤蔓猛抓而去。
那么一大片藤蔓,顷刻间破碎成絮。
容离退了一步,只觉绿絮扑面,忙不迭抬手掩面,随后恍然发觉,扑面而来的绿絮竟凭空消失了。
她错愕放下手臂,身前已不见高挑纤细的黑影,华夙回到垂珠的躯壳里了。
瘦小的黑猫又站了起来,几步外便是半人高的洞穴。
“这障眼法还挺高明。”华夙语调平平。
洞里漆黑一片,山风卷进里边,带出了一股更为分明的尸臭。
容离暗暗攥紧画祟,细眉皱起,在嗅见这气味时面色煞白,一时竟迈不出腿。
“进去。”华夙又说。
黑猫轻盈盈地踏了进去,足下也不知踩的是什么,脚步声湿哒哒地响着,“来。”
容离拿袖掩着口鼻,缓步踏了进去,绣鞋踩着了一片黏腻的玩意,好像是浸了水的泥。
“画盏灯出来。”华夙声音骤响,在这空旷的洞穴里显得极为幽深旷远。
容离拿出画祟,她只给剥皮鬼画过一具人身,却不知灯是不是也那般画。
一股寒凉之气蓦地钻入她的眉心,她灵台一怵,那寒意竟沿着脖颈下跌,缓缓沉至心头,心头涌起一阵沸热,将那一抹寒凉融了,顿时如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