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双碧眼微微一转,竟默不作声地看向了车门的垂帘,垂帘晃动不已,时不时被风掀起一角,能瞧见前边碌碌而行的马车。
华夙未再说话,引得容离好奇低头。她看见这猫闭了双目,怀里随即一轻,像极这猫儿皮囊里的骨头和五脏六腑全被抽离。
抽离的哪是什么骨头和五脏六腑,那么点东西加起来,也不及华夙的魂重。
华夙离了这猫的身,猫便阖了眼,如同睡死过去。
容离放下了水杯,单臂搂紧了怀里的猫,伸手掀开了垂帘一角,却未能看见华夙。
前边的马车无甚离奇的动静,周遭只木轮碾地的声响,马夫静默不语。
容离收了手,将垂帘放了下来,细长的手指悄悄缩进袖中,把画祟握牢。
小芙见姑娘喝了蜜水,这才想起今日一早熬的汤药,从木座下方拉出了个煎壶,“空青同我说熬好的药放上了马车,我险些忘了,也不知凉了没有。”
她小心的把手掌贴上了壶身,眼中一喜,“还热着!”
容离轻轻“嗯”了一声,眉头微皱,“药是空青熬的?”
“空青太勤快,天未亮便去庖屋煮鱼,一并将姑娘的药熬好了。”小芙把药倒进了干净的碗里,药汁漆黑如墨,一些细碎的药渣跟着倒了出来。
“她熬的是我令你去买的药,还是先前府医开的?”容离接过碗,低头嗅了一下。
小芙想了想,“我同她说,姑娘的药在屋里的药箱中,府医开的在庖屋东侧的木架上,府医开的药要熬,熬给旁人看,熬好还得悄悄倒去,不能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