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侧目看她时,恰好看见了她未掩下的笑意,一时愣了神。
这鬼本就长了张稠艳的脸,只是太过冷厉,叫人不敢多看吗,只敢怕她。
“问得倒是好。”华夙淡淡开口,弯着的双目缓缓恢复如常,眸光冰冷得好似世间芸芸众生俱是无关紧要的死物,无人能动得她的心绪。
“鬼即是鬼,你竟问我……我是什么鬼。”华夙摇头,似是听了什么笑话,此番眼也不见弯了,只是眼底腾起了一丝嘲谑。
容离的后颈还被捏着,双腿本就乏力,如今竟像只猫儿一般被提着。
“你此前便知道这院子里有鬼了。”华夙道:“你是前些天才搬去了兰院,总归不是搬过去后忽然便长了双阴阳眼。”
容离微微颔首,素白的额上冒出汗来。
“寻常鬼物这般怕我,你作何感想。”华夙目不转睛地看她,在她而耳畔问。
“你并非寻常鬼物。”容离弱着声开口,袖口下掩着的手微微发颤,已有些握不住那杆竹笔了。
华夙松开了她的肩,转而朝她的袖口捏去,隔着袖子握住了她的腕骨,令她的手抬了起来。
容离手里尚还握着那杆竹笔,华夙仍是不碰竹笔,只是就着她的手打量。
“此笔原是鬼城苍冥尊的。”华夙接着又道:“但你定不知苍冥尊是个什么东西。”
容离一介凡人,连鬼城都未听说过,又怎知苍冥尊是谁。她吃力地摇了一下头,双眸泛着红,浑身虚脱乏力,似是随时要倒。
“那你定知阎王爷是哪位。”华夙淡声道。
谁会不知道阎王爷,阎王爷要取人性命,根本无须等到三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