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慢,声音又极轻,院子里一众婢女小厮面面相觑,忍不住颤了几下,就连跟在容长亭身后的两位夫人也变了脸色。
蒙芫眸光颤了颤,“离儿,两位师父在此,可不得胡说八道,若确有此事,师父们定能驱走这煞气。”
“怎敢胡说八道。”容离眼帘一抬,弱声道:“自离儿出生那日,府中便备了孩儿棺,后来有幸长至这般大,府中备着的棺材也换了好几口,离儿都已是半截身入土的人了,何必说虚道假。”
蒙芫捂着袖炉的手微微一紧,挤出笑说道:“有了这两位师父,何愁破不了这局,离儿只管安心,日后定能享福。”
“是啊。”容离双眸一弯,眼下的小痣好似一滴莹润的泪,“三娘为我挑的好相公,我还未能去见上一见,此局一破,日后定是能享福的。”
容长亭猛一转身,脸色比这隆冬天的风还要冷。
蒙芫十根手指差点抠进了袖炉里,扯着嘴角干笑,“三娘挑的不作数,还得能过你爹的眼。”
容长亭指着她道:“你何时听过我的,我不许你出屋,你今儿还不是连府门都出了?”
“老爷……”蒙芫掩着小腹道:“妾苦些也无妨,可何必苦着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儿,若是在屋中闷坏了,就怕这孩儿……”
容长亭猛地把手收回了身侧,怒而不言。
那道士在院子里转了转,从那破碎的窗棂外往屋里看,抚着长须道:“这四处鬼气太重,此处……可是死过人?”
容离微微皱眉,也不知这道士是不是真的有本事,竟知晓兰院死过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