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这就是逆天的恶果,天要她重活一遭,自然不能让她太好过。
女子等了片刻未等到回应,竟也未恼,平静道:“你命火稀薄,时日无多,你允我三件事,我为你续命。”
听着倒是个厉害的,竟还能给人续命?
容离是不信的,她站得有些乏了,见那女子坐立不动,那点儿忌惮惶恐莫名少了几分。她捏紧了手里的笔,朝床柱走了过去,在肩抵到了床柱时,才张着嘴疲乏地喘起气。
她心底悸悸,却摇头道:“总归是要死,还能续到地老天荒不成?”
“凡人濒死前常奢望能多活一两载,好能成全一些念想。”女子语气淡淡。
“你果真不是人。”容离道。
“我岂会是人。”女子不笑不怒,食指闲叩,木桌轻响。
伏在床沿的小芙还是没有醒,沉沉睡着,一动不动。
容离不盼这丫头能醒来,醒来也无济于事。
“你想要这笔,何不亲自来拿。”容离抵着床柱,捂着心口虚弱地喘着气,眸光不甚柔软,反倒锐利得就跟刀子一样,“我身子弱,走过去很是费劲。”
话音方落,那女子还真的站起了身,那披身的黑绸布曳着地,将她的踝骨和鞋也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裹身的绸布黑如墨汁倾洒,女子甚是高挑,乍一看像极索命的无常。
容离气息微滞,握着笔的手又冒出冷汗,她心想,若不,把这无甚重要的竹笔交出去算了。
可这鬼物若当真心狠手辣,得了竹笔又怎能善罢甘休,不得除她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