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三娘作恶的证据,可有法子让他人信服?”容离微微抬了眉,兴味盎然地看了过去。
“没有。”小芙讷讷道。
“爹不会信,况且他待我,可并非……”容离摇摇头,“他不会轻易让我离府的。”
小芙错愕地握住了拳,“姑娘,此话怎讲?”
容离未答,这说出去,可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小芙见自家姑娘不答,也不敢壮着胆子问,只讷讷道:“姑娘再歇一会么,明日我悄悄拿些吃食进来,定不会让白柳和空青知晓。”
容离点头,“切记,小心些。”
“那我将烛灯熄了?”小芙小声问道。
话音刚落,容离那漆黑的瞳仁微微一缩,喉咙骤然一紧,“不必熄灯。”
小芙“哦”了一声,不明所以地坐在床边,也瞧见容离眼里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惊慌。
这烛火哪是能熄的,这大晚上的,若是涌进来几只鬼,那还得了?
容离躺着不动,总觉得床底下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然而小芙似是未听见一般。
寒风叩着窗棱,屋外传来阵阵呜咽声,这风嚎声中,似乎夹杂着女子痛哭涕零,呜呜咽咽的,比琵琶还要凄切。
七月半都过了那么久了,这容府里的鬼怎好像无端端多了许多?
这一晚上的,容离连睡都睡不好,待晨光从屋外照了进来,她才放心地闭了眼。
在晨光熹微时,床底下的窸窣声响也不见了,许是床下的鬼一到白日便安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