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语里没半点对主子该有的态度,一股子倨傲的味道,活像是他们才是这儿做主的。
容离却不生气,气大伤身,她这身子本就不好,可不能轻易动怒。她慢声道:“那你们进来吧。”
门一敞,三个侍女涌了进来,也不知将门关上,任那风将屋子里纱账和书册刮得簌簌作响。
容离被这风一吹,面色又白了几分,抬眼朝这三个侍女看去,问道:“叫什么名字。”
三个侍女噙着笑一一作答,一个叫“玉琢”,一个叫“白柳”,一个唤“空青”。
玉琢噙着笑,捧着碗汤药道:“这是夫人让奴婢熬好的药,姑娘趁热喝了。”
容离伸手去接,却未立即抵到唇边,轻声道:“太烫了些,一会凉了我自然会喝,现下无甚要紧事,你们不必在我跟前待着。”
“可夫人让奴婢看着姑娘将药喝下,夫人也是好心,心里惦记着姑娘。”玉琢哂笑着道。
容离将烫手的瓷碗放在了桌上,转着碗沿微微侧头看着,似是要将这汤药盯出朵花来。她笑了一下,那苍白的面容登时如夏花一般。
绚烂稠丽。
“我自然知晓三娘待我好,只是我这身子弱,烫的凉的皆吃不得,原本说话就费劲,若是喝了这汤药将嗓子给烫得说不出话,这可不就是适得其反了么,也叫你们不好交差,你们说是不是?”容离抬起一根食指,沿着碗口抹了一圈,垂眼捻了捻指腹。
玉琢愣了一瞬,料不到这大姑娘如今这般巧舌如簧,“自然,那姑娘便放凉了喝。”
“我乏了,今日吹了冷风,头有些沉,许是要闹伤寒了,你们出去罢,替我将我门关上。”容离还真扶着头,一副头疼难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