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护院架住的侍女小芙颤着身道:“你们就不怕我将这事告诉老爷?”
“老爷是信你这丫头,还是信我家夫人呐?”蒙芫身边那侍女慢悠悠开口。
“三夫人可要想清楚了,你现下不积德,日后生出来的杂碎定是个缺胳膊少腿的!”小芙咬牙切齿。
蒙芫垂下一只手覆向了小腹,朝身侧侍女使了个眼色。
那侍女会意,走上前甩了小芙一耳光,啪的一声,好声清脆。
小芙被扇懵了,眸光半晌没动,随后才窸窸窣窣地哭了起来,“大姑娘可从未招惹过三夫人您啊。”
蒙芫冷哼了一声,“我看见她,就觉得心烦。”
容离太平静了些,静得出奇。
她垂下抚脸的手,伸手就将身侧的梅花枝给捏住了,还沿着木枝一寸一寸地摸,细白的手指一捻,将花瓣捏紧了。
隆冬的风果真不好受,她身子一晃,又险些没站稳,咳起来时五脏六腑俱疼,两指也不由得捏得更用力了些,一个不经意就将粉色的梅花瓣给捻了个稀烂。
五指一展,稀烂的花瓣被风一卷,登时就没了影。
容离面上无甚神情,未着墨的画布也不过如此。她淡然地翻了掌心,看起了自己手掌的纹路。
蒙芫当真是看愣了,她何时见过容离这般反常的模样,皱起眉道:“你还是别妄图动什么心眼,这段时日安分些,我若是高兴了,还能跟老爷说几句,给你许配个好人家。”
容离回头看她,她肤色白,面上的掌印久久未消下去。她那杏眼忽然一弯,竟然笑了起来,下一瞬不住地捏起袖口掩住了唇,轻咳了两声道:“说起来爹爹是要回来了,他若是看见我面上这掌印,我许是还得说是自个儿摔着的,只是如何摔的,还得好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