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未行镖,和城南那姓徐的做香料去了,少爷旧时就擅品香,只是老爷你不准,他便越发不学无术,如今刚回来,似乎就做出了几味香方,挣到了不少钱。少爷现下与那群纨绔也不再见面,老仆生怕少爷走岔了路,念了他几句,少爷虚心听从,还令老仆尽管放心。”
容离听了一阵,知晓容齐平安到了祁安,这才转身:“走吧,莫要耽搁了。”
华夙一哂:“心安了?”
“安了。”容离轻声。
华夙招来鬼气,鬼气裹来,黑雾再散开时,已不是在城郊那神识所化的宅子里。
周遭阴沉沉的,天上一片混沌,四处鬼火跃动,隐约能听见水流声。
白骨鸮咕咕叫唤着,有一声没一声。
容离一个抬眼,便瞧见远处有个亭台,说是亭台,实际更像是个祭台,其上虽有八角飞檐,但下方却是一个深坑,坑中全是白骨。她不敢随意打量,忙跟上华夙的步子,低着声问:“这是梦迂台?”
可孤岑口中的鬼兵呢,这梦迂台附近空旷寂寥,除了白骨和鬼火,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华夙颔首,“看见梦迂台上的白骨了么,旧时苍冥城刚成,有鬼祟骗来凡人,说是在此处将自己祭了,便能长生,凡人将自己殉在此处,刚化鬼就被吃了,如此既能吃上人魂,沾上的业障也少。”
容离一愣,没想到里边的白骨竟是这么来的。
华夙淡声:“后来众鬼拜了垒骨座,受鬼王印管束,便不好再骗凡人。”
容离攥着她的袖子,暗暗朝四处望了一圈,“那些鬼兵呢。”
华夙抬手,衣袂倏然一掀,轻易化去了众鬼匿形的术法,收手之际,黑压压一片鬼兵静立在远处。
鬼兵身穿甲胄,整整齐齐地站立着,面上亦戴着铁甲面具,看着像是画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鬼。
孤岑站在一众鬼兵前,冲着华夙拱手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