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
名嵘伏地,“大人饶命,我是魔怔了,这才屡次受蛊惑,日后万不会如此。”
容离心觉哀楚,一看见这鱼仙,不光颅顶疼,还好似能听到陈良店那些无辜凡人的哭喊,还会想起华夙让她拦腰砍断画祟的时候,那痛而隐忍的模样。
她轻声道:“你可还记得你害过的人?你不过是魔怔了两回,可那些人却连命都没了。”
名嵘抖着身紧咬牙关。
容离又道:“那些业障,起初最该落在你的身上。”
华夙五指一张,被锢在原地的鱼魂登时腾起,被她抓入掌中。
名嵘猛地抬眼,瞳仁骤缩,艰难开口:“大人,饶命!”
华夙五指一紧,作势要将这模样不人不鱼的魂攥碎。
容离忽然开口:“若不,让我来?”她说得好轻。
华夙手一顿,嘴上揶揄:“就你这力气,也不知能不能敲得碎鸡蛋。”
她朝容离望去,审视一般,想看她是不是忽然又大发善心。
容离迎着她的目光,只字不言。
华夙轻哼,手指一勾,把滚在边上的木杖勾了起来,用鬼气送到了容离手边。
容离接过木杖,见那缕鬼气缠了上来,木棍登时被灰烟裹紧,遍体黑沉沉的。
拿在手上时,这木杖轻得不得了。
一双手掩了过来,遮在了她眼前。
容离眼睫颤了颤,往华夙掌心刮,她道:“你捂我作甚?”
华夙一边遮着她的眼,一边牵起她的手,令她抬起手中木杖,砸下的那一瞬,木杖重如压有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