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颔首,“我知道,明日出了村后,去临近的镇上看一眼。”
容离疑惑:“去镇上干什么?”
华夙冷笑:“这盲女哪是能憋得下怒气的。”
“可我们还未找到浇灵墨,这就要走了?”容离皱着眉头,“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不就是为了浇灵墨么。”
华夙忽将手指抵在了唇上。
容离抿起唇,侧耳细听。
主屋里,盲女声音低低的,好似半梦半醒,“你去哪儿?”
那屠夫压低了声音道:“去上了个茅厕,吵着你了?”
盲女摇头:“茅厕怎是这个味儿,从哪儿沾来的香味。”
屠夫解释说:“你睡昏头了,哪有什么香味,顶多是茅厕的臭味,你闻错了。”
盲女也未追问,当自己是真闻错了。
天大亮,屠夫还在屋里呼呼睡大觉,盲女却已经拿着屠夫换下来的衣裳要下山洗。
容离老早就醒了,假模假样地支起窗,恰好看见盲女捧着木盆要往山下走,“夫人又要下山?”
盲女闻声侧身,灰白的眸子眨也不眨,颔首道:“他干这行当,身上不免沾腥带膻,这不,又脏了,得到河边好好搓洗才行。”
容离心道,那衣裤上沾的未必是腥膻,也许是脂粉香。难怪盲女日日都要洗衣,怕就是那屠夫的衣裳夜夜都沾了脂粉香。
盲女又道:“庖屋的灶台上有蒸热的包子,姑娘若是饿了便自个儿去拿,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