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听得清清楚楚,她如今的耳力当真好得不得了。
若如她先前所想,这盲女应当被救了命才心甘情愿跟着走的,可现下竟说快要忘了。
怪事。
盲女是真的怕水,碗放了许久才去洗,洗得极慢,许是怕得手抖的缘故,还摔碎了两个碗。
屠夫见怪不怪,只道:“还有新碗,我放在了柜子里,你一会儿找找。”
看来盲女这摔碗的毛病一直有,家中常备新碗,而这屠夫宁愿买碗,也不肯去帮着去洗上一洗。
华夙知晓这狐狸吃饱了就犯困,一双眼半睁半合的,好似快要撑不开眼皮。
她朝床那一指,“去歇。”
容离睁着一双泛红的杏眼,“可你的腰……”
“无妨,过一阵就好。”华夙又道:“今夜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别醒不来,还得我背着你。”
哪能呢,容离只好往床上躺,本只是想小憩,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夜里,她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的。
一睁眼,她猛吸了一口气,只见华夙已经站在窗边,正支着窗往外边看。
她起了身,小心翼翼往外打量。
只见屠夫正鬼鬼祟祟的从主屋出来,衣裳和鞋穿得很整整齐齐,看这架势分明是要下山。
大晚上的下山能做什么,总不会是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等屠夫走远,主屋的门嘎吱一声打开,盲女从里边走出来,虽两眼无神,可看着……很是哀怨。
容离皱起眉,本想把窗合上,未料到,盲女睨过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