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走乏了,一累起来,杏眼便雾蒙蒙的,那无辜劲儿跟柳枝藤条一样,缠上华夙心尖。
华夙伸出一根食指,将容离耷着的嘴角往上提,“那你为何苦着脸。”
容离心道,因她接了那支银簪。
庙里是空的,桌上的贡品早烂得不成样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四处都是灰,蒲团也黑得离奇。
供着的仙人像是被砸过的,其上还留有刀斧的痕迹。
这村里的人不供奉也就罢了,怎么还打砸呢,活像是与仙神有仇一般。
观村民种种古怪行径,容离越发觉得,这村里应当发生过什么事,故而他们才连神佛也不信了。
剥皮鬼跟在后边,进庙时顿了一下,见忽华夙踏了进去,着急跟上。
进门后,华夙扫视了一圈,手一挥,鬼气朝角落卷去。
鬼气一卷,那处登时一尘不染,和这庙里其余地方相比,像是硬生生被劈开的。
离开祁安多时,连尸山都待过,容离哪还会讲究什么,当即坐在了茅草上。
华夙走近,坐在她身侧,把那用来养魂的瓷瓶打开,将原在白骨鸮里的残魂取了出来。
瓶子里传出道士的声音:“多谢大人,我在瓶中闷了许久,是想出去透个气了。”
不想,他话才刚说完,瓶口又被木塞堵上了。
华夙捏着那单薄的魂,吹出一口鬼气。
那魂缓缓凝出看了人形,就跟残影一般,着实惨淡。
白骨鸮竟是个公子哥的模样,持着扇子拱手,“多谢大人,若非大人出手相救,在下定连这残魂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