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明明是你让我把它砍断的,现下却不声不响地心疼起来了?”
华夙嗓音低低柔柔,好似在按捺着什么,“心疼什么,心疼这笔?”
容离抿起唇。
华夙冷着脸:“莫慌,一会儿就好。”很是虚弱,有气无力的。
容离忙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伤着了?”
华夙又不说话,坐着一动不动。
鼻边的腥味太浓,有那么一晃神,容离觉得这气味不是从画祟里渗出来的。她缓缓把身子倾了过去,鼻翼翕动,往华夙的身上嗅。
华夙又仰身避开,却还是没从凳子上起来。
容离都已快贴到她身上了,她依旧不起身,好似跟这凳子黏在了一块。
华夙本不想说话,可看这狐狸的架势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压着声道:“你靠这么近作甚。”
容离皱着眉头,“适才我轻薄了你的鬓发,你都不曾问我为什么离那么近,现下却问起来了。”
华夙的声音又哑又虚,“你把簪子给我。”
容离松开她的袖子,把簪子递了过去,“画祟到底是怎么回事,竟淌出了这么多的墨,这味儿还冲得很,你可有闻到这气味?”
华夙轻轻一嗤,格外勉强,“我鼻子又未坏。”
“这味闻着像血。”容离心跳如雷。
华夙颔首:“确实像。”
银簪上沾着点儿墨芯,是从画祟里刮出来的,那芯黝黑,好似一点泥星子。
华夙把墨芯刮在掌心,抬手将银簪插回发辫。
容离一动不动地看她,这鬼必有事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