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冷下脸,身影倏然化烟,弹指间又在敲竹鬼面前凝成人形,细长五指抓在他脖颈上。
敲竹鬼大骇,猛咬牙关,地上石子哗啦作响,黄泥破开,一只土凝的长臂从中伸出,要将华夙的双足抓住。
华夙手腕一转,硬生生拧断了敲竹鬼的脖颈。
黄泥自半空一散,撒落地面。
容离长呼了一口气,掌心满是冷汗。
“不自量力。”华夙说完,将敲竹鬼几欲飞散的神魂擒住,好似撕裂布帛般,嘶啦一声,把那魂给撕了个四分五裂。
容离讶异,“他……死了?”
“死了。”华夙站起身,轻拂掌心,“若他只是想走,我自然不会拦他,可惜了。”
容离讷讷:“你找他,就是为了知道画祟的用材么,莫非你也想造一杆新的画祟?”
华夙似笑非笑,语焉不详地说:“画祟哪是这么容易就能造出来了,天时地利,少一样不行。”
容离手腕红痕未消,她揉着腕子说:“没想到你竟还会助那些竹妖逃脱。”
华夙慢声道:“这敲竹鬼最喜吃竹灵,我上一回来时,从院子外便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竹梢,想来已被吃去不少。”
“你如此好心。”容离深觉意外。
华夙道:“得去找浇灵墨。”
容离不问她为什么要找那墨,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好似知道了什么,但就好比将断未断的藕丝,她刚要将其擒住,那念头便潜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