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好笑地看她,“你还想同妖鬼打商量,还耍起心眼来了?”
容离面色苍白,恹恹地笑了一下,声音细弱得好似要昏过去了,“做人,总得有一技之长。”
将耍心眼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这世上怕也只有她了。
说完,容离还真昏了过去,两日未好好闭眼,也没吃上什么,这回是真撑不住了。
倒下后,她做了个梦。
像极被埋在风雪中,身边时不时燃起一簇火,半边身冷得近要僵住,半边身又似受火烤。耳边风声咆哮,撞得什么东西轰隆作响。
她如受当头一棒,颅骨痛到好似被敲碎。痛得她死去活来,神魂如被撕裂,身上疲乏无比,犹像背了什么沉甸甸的行囊……
容离陡然睁眼,匆忙抬手捂住了头,急急吸了一口气,眼珠子一转,猝不及防撞见了几个穿着粗布麻衣正焦急看她的男女。
她的头颅没被敲碎,之所以半边身冷,半边身热,是因一侧的窗未合紧,而另一侧火盆里的炭正烧得劈啪作响。
不过梦中那颅骨之痛,倒和老鱼妖将手杖猛杵向地时,她所觉察到的痛很是相像。
华夙坐在远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托着下颌百无聊赖地看她。
这几个人相貌熟悉,可不就是今旻那医馆里的大夫们么。
一眼熟的小姑娘凑上前,扬声道:“爷爷,这姑娘醒了,你快来给她看看呀。”
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走上前,“醒了就好,药熬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