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上前一步,想伸手去拉这鬼的袍子,不想这鬼竟偏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华夙倒不是嫌厌,看着只是气闷心烦,“你果真会帮它,我早料到。你是它割下的半魂所生,虽牵连不深,但又怎会袖手旁观。”
“我不是。”容离否认得着实干脆。
“你不是什么?”华夙手持长剑,剑身银白,其上刻着鬼首纹,柄上缀着银珠和银丝,和其作为簪子时别无二致。
容离不说话了,一双眼定定看她,眸光好生潋滟,又灵又娇,甚是精亮。她趁这鬼不注意,忙不迭上前一步,将其黑袍攥了个正着,就干攥着,不多说一句。
华夙持剑的手一抬,朝那赤血红龙指去,剑上缠了几缕鬼气,原本银白的剑身便得灰沉沉的。
“若你不松手,我只得在你面前取它性命。”
容离哪会松手,“你别伤她,我把画祟还你成不成。”
“这能算作一回事么。”华夙面色极凉,好似又变作了那不可一世的鬼王,谁都进不得她的心。
容离将笔往前一伸,赌命一般,暗暗打量这鬼神色,“还给你,你莫要伤她。”
华夙的嘴角本还嘲弄般微微翘起,闻言往下一扯,面上当真连丁点神情也没有了,疏远到好似一人一鬼之间有百丈宽的沟壑。
容离心一急便好似极难喘气,嘴上说要把画祟还回去,可握在笔上的手仍是握得紧紧的,手背上筋骨泛白,细瘦的腕子开始微微颤着。
华夙当真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冷着声:“你就算死也要护它?”
容离顾左右而言他:“你要怪就怪洞衡君,怪她做什么,她一条鱼,还不是得听洞衡君的。”
“确实该怪洞衡君,可它当真只是一条鱼么?”华夙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