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喧嚷着,赵大厉声道:“都唱起来,别唱岔了!”
赵小四虽在哭,却还是跟着唱起了她的戏份。
几人唱了起来,赵大捧着赵二的盔头,就当赵二还在台上一般,他唱完了自己的,又接着唱赵二的,那唱腔来回变着,一时软如春水,一时又刚硬有力。
这场戏无比诡谲,可偏偏这几人都唱下来了。
白柳听得背上满是冷汗,缓缓从木凳上站了起来,想要往宅子外跑。
她刚站起身,就被小芙拽住了胳膊,小芙压低了声道:“跑什么,姑娘还在呢!”
白柳嗓子紧巴巴的,“这戏不听也罢。”
那赵大当真一人分饰两角,唱完了自个的,又唱赵二的,唱着唱着,脸上的妆花了。他面上热泪纵横,唱腔随之哽咽,一唱一顿,断断续续的。
赵小四在边上喘着气,紧张地看他,眸光游走不定。
而那赵小五起先不是那么怕,随后也抖了起来,小声道:“大哥,若不你向二哥表个歉吧。”
赵大正唱得起劲,声音戛然而止,双目通红地望了过去,“可他人都死了,说这些话又有何用,难不成我多说一句,他便能死而复生了?”
赵小四声音干哑,扯起嗓子道:“最亏欠他的便是你,你自个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催着咱们快些赶回来,今儿是师父的忌日,师父生前要你好好照看二哥,光耀门楣,你动手时倒是干脆利落,现下却连表歉也不敢,你是不敢承认自己动了手么。”
赵大气息骤急,“师父将什么好的都给他,就连班主之位也要传给他,若非被我瞧见师父留给他的信,我还不知师父竟这么疼他,这些年我做得还不够多么,可我到头来又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