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凭你?”
“不止有我。”萝瑕眼眸一抬。
地面忽地一震,随后四面倏然静下,好似连呼啸的寒风也停了。
容离握着画祟的手满是冷汗,胸膛下那颗心跳得太快,头跟着晕了起来,不得不朝华夙倚了过去。
华夙侧目看她,眉心微微一皱。
容离轻着声道:“你要画什么,握着我的手便是,你想如何画便如何画。”那嗓音柔柔的,好似风中弱柳。
华夙一只手捏着她细瘦的腕子,另一只手倏然抬起,一勾食指。
远处,六臂修罗被抛远的断臂腾起飞回,接在其火光炎炎的断口上。
容离倚着华夙,轻声问:“画祟里究竟还藏了什么?”
华夙覆着她的手背,“画祟里什么也没有藏,不过是一杆平平无奇的笔罢了。”
这么一杆平平无奇的笔,被挥了起来,笔尖处黑泉倾泻而出,哗啦一声画出了一片寒潭。
容离的腕骨被拉拽着,可她不能松手,这一松手,画祟岂不就掉在地上了。
她猛地垂眼,吃惊地望向足下,这哪还是橡州里的那个小院。
四周一片明亮,压根不见漆黑,天上虽不见炎日,却也未见夜幕星光,俨然已至白日。
这是什么地方?
她只知华夙能带着她眨眼之间翻山越岭,却不知华夙还有如此本事,能叫黑夜变作白天。
华夙知她不解,缓缓倾身,在她耳畔道:“这是画祟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