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夙见她抬起的手臂颤了颤,好似要没力气了,这才勉为其难开口:“给我作甚。”
容离眨巴眼,屈起一条腿撘在木板上,下颌往膝盖上搁,目光直勾勾的。
“收回去,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着烦。”华夙冷哼。
容离只好把画祟收了回去,明明她坐得定定的,哪来的乱晃,要晃也是这鬼自己晃了眼。
马匹又能跑了,可班主和那男子坐回马车上后仍未甩鞭,好似在担心什么。
发上簪花的姑娘小声问:“大哥,你说会不会是老天爷生气了,才下了这么大的雨将我等小惩。”
班主摘去身上的斗笠和蓑衣,摇头道:“可天公未打雷,不打雷便……不算怒。”
簪着花的姑娘神思不属地坐直了身,不再说话。
容离悄悄朝身侧这冷面大鬼睨去,又将这戏班子的几人打量了一遍,总觉得这几人心底好似都藏了什么事。
班主身上衣物都湿了,如今寒风使劲儿刮,他哆嗦了一下,匆忙脱去湿衣,“把干的衣裳给我。”
车上的姑娘急忙翻出了干净的里衣和袄子,给他递了过去。
容离皱起眉,瞧见班主身上几处瘀伤,又青又紫,不像是自己磕着的,反倒像是打斗时挨了拳脚。
华夙在边上冷着声说:“别看,也不怕长针眼。”
容离别开眼,还真的未再看一眼。
班主和其边上男子很快穿好了衣裳,策马又赶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