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喊:“马车上的都下来。”
两位姑娘齐齐朝刚上了马车的三个丫头看去,其中一人将食指抵在了唇上,颤着声道:“咱们先下马车,若官兵未问起,你们便无须跟着一起去,就在这马车上等着。”
空青颔首,面色有些白,“多谢。”
两位姑娘依次下了马车,许是帘子撩得开了一些,那站在下边的官兵瞧见了车舆里尚还有人影。官兵皱眉,伸出手中的长戟,企图将帘子撩起,一边问:“车上还有人没下来么?”
底下戏班子里的几人俱是心头一紧,怕的不是被官兵发现他们马车上还藏了三个人,而是忧心这三位姑娘的来历。
想来也是奇怪,这大半夜的,三个姑娘拎着包袱在官道上沾着,说是要去今旻探亲,实则三人连马车都没有,若是步行,也不知走上半月能不能走得到。
眼看着那长戟就要把帘子挑起,容离忙不迭望向华夙。
华夙垂眼看向那抓在她黑袍上那只白生生的手,不大情愿地抬起一根食指,一缕稀薄的鬼气从指间上逸出,袅袅如蛇,轻盈曳动。
那鬼气朝官兵的眼蒙了过去。
长戟将帘子挑起,官兵探头看了一阵,又收回了长戟,嘀咕道:“怎么回事,方才不是看见了人影么,怎又没了。”
大晚上的,不是眼花便是撞鬼。
那官兵手一抖,差点把长戟丢了出去,对着那戏班子道:“你们跟我来。”
四女两男面面相觑,谁也不知为何这官兵好似没看见车舆上有人。
车舆上,华夙手指一勾,将鬼气收了回来,淡声道:“这不就看不见了么。”
三个丫头哆嗦了一下,纷纷凑到了窗边,小心翼翼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那几个官兵带着戏班子走回了城门里。